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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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
盡管把全家人都嚇得夠嗆, 鹿知意小朋友還是悠哉悠哉地在媽媽肚子裏待到了足月，甚至還有賴著不想出來的打算。
說起小家夥的出生，實在也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。
原本鹿笙的預產期應該是在年前，奈何大概是每天陪媽媽畫畫, 聽爸爸講故事的日子太舒服, 到了預產期, 小家夥還是沒有一點要出生的意思。
看了醫生，又專門請方老給鹿笙把了脈, 只說再晚上幾天也不要緊, 剛剛好能讓鹿笙消消停停過一個年。
考慮到鹿笙的身體, 今年過年一切從簡，唯獨紅包尤其的厚，鹿笙更是拿了兩份, 晚上的包餃子活動, 鹿笙沒能參與，三個大人忙著, 溫知新則被趕去了客廳裏陪她一起看電視。
又是一個好年歲, 似乎連今年的春晚節目都格外有趣，聽著那相聲，她扶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, 可笑著笑著, 便低下頭變了臉色。
“我好像……破水了。”
一句話, 全家都亂了起來。
好在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的，溫知新跑上樓去拿待產包，溫故給她換衣服抱她出門, 老爺子和老太太忙著給她拿吃的，只鹿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勁兒。
瓜熟蒂落, 這話是人們常說的，明明大家都在盼著孩子出生，可真到了這時候，欣喜沒剩下多少，似乎剩下的都是緊張。
開著保姆車出門，溫知新覺得自己手腳都不太利落，反覆想了幾次，才總算分清了剎車和油門，溫故看著但還算鎮定，握著鹿笙的手和她說著話，可鹿笙卻能感覺到他的指尖都在抖，掌心更是又冷又潮。
除夕夜的街上車很少，街道的兩邊只有大紅燈籠高高掛著，地上紅色的鞭炮碎屑散落在白雪裏，像是盛放的梅花。
夜空裏，還在有人放著煙花，五光十色的焰火絢爛而明艷，映得夜晚恍如白晝。
老太太悄悄趴在老爺子耳邊說了一聲:“咱們家知意出生，這可是舉國歡慶，這麽大的排場，你說會不會是天仙下凡啊？”
老爺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，卻也難得的沒有反駁，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確實是會挑日子的，要是沒有意外，明年年夜飯的餐桌上大概還要再加一個蛋糕。
交通順暢，不過十分鐘，鹿笙便被推進了病房，雖然破了水，她卻還沒有開指，醫生說讓她抓緊時間再吃點東西攢攢體力，趁著孩子還沒出生，有些以後要忌口的可以抓緊吃一點。
馬上就要忌口，鹿笙也不客氣，拿著溫知新的手機瘋狂下單，貴賓病房外絡繹不絕的外賣小哥一度成為這層樓最惹人註目的風景。
溫知新給她剝麻辣小龍蝦，溫故給她剝蒜蓉大龍蝦，一左一右埋頭幹活的父子倆樂得老太太直不起腰，就連護士進來都楞了楞，一時沒能分清哪個是孩子爸爸，以至於護士站傳出了美女魅力太大，兩個男人爭先給孩子當爹的緋聞。
鹿笙快樂的只持續了一會兒，連大龍蝦都才吃了半只，開指的疼痛就瘋狂席卷而來，她的神經敏感，痛覺尤其，面對著那似乎要把她粉碎一般的疼痛，眼看著便冒了滿頭的冷汗。
她隱忍地咬著唇，呼吸也緊了起來，像一只離開了水的魚，溫故能看到她與自己交握的小手指尖已經泛了白，手背上的青紫的血管也因為緊緊抓著他而凸了起來，他握著她的小手一下下輕吻著她的手背，喉嚨微微滾動，一陣發澀，好像失去了言語能力，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。
看著他那擔憂的模樣，鹿笙笑了笑，想說些俏皮話哄他開心，聲音卻有些顫:“我今年是不是吃不上包著小金條的餃子了，一年才能吃一次，有點可惜。”
“能吃上，一會兒就讓你吃上。”溫故應著，回頭看向父母:“爸媽，你們要不先帶知新回去包餃子吧，過年，總要吃一口餃子的。”
老爺子點頭，還不等另外兩人開口，便一手牽著妻子，一手推了溫知新出門，這種時候他們這麽多人杵在這裏也沒什麽用，倒不如讓小夫妻兩個人待著，倒是更自在些。
鹿笙身體條件好，開指不算慢，只是她痛覺實在敏感得嚇人，醫生進來時見她那似乎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的模樣也嚇了一跳，好在給她打無痛是提前說好的，開到兩指，便打上了針，再緩上一會兒，疼痛漸緩，也總算是不再那麽難熬。
親眼看著鹿笙仿佛一只小蝦米一樣蜷縮著被按住，那麽長的針，紮在她的背上，穿進她的脊椎，帶出鮮紅血跡，小姑娘本能地顫抖著，可面對他的汗濕的小臉上還努力掛著笑，溫故的心似乎都被揉碎了。
他怎麽舍得讓她這樣疼？
扶著她躺好，溫故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，他好像什麽忙也幫不上，只能握了她滿是冷汗的小手緊貼在頰邊，試圖讓她暖和一點。
他的聲音又輕又軟，似乎是怕會弄傷了她:“笙笙，不怕，我陪著你。”
麻藥的勁兒上來，疼痛逐漸消退，不適被控制在了她可以忍受的範圍，鹿笙深呼吸了幾次:“我不怕啊，溫叔叔你也別怕，你看你現在眼睛紅紅的，像小兔子，知意看到，一定會笑你的。”
“讓她笑。”溫故用臉頰輕蹭了蹭她的手背:“這麽折騰你，等她出來，我一定狠狠打她屁股。”
“騙人！”鹿笙眨了眨眼:“等她出生了，你肯定寶貝得不行。”
溫故俯身虔誠地落了一個吻在她眉心:“我最寶貝你。”
沒有劇烈的疼痛，一切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，距離生產還有一段距離，想著要保存體力，鹿笙安安靜靜握著他的手閉目養神。
每隔一會兒都會有護士過來確認她的開指情況，聽到護士說開到了六指，鹿笙才突然開口道:“等會兒你不許進去產房。”
“不是說好了，我陪你。”溫故蹙眉道。
在這件事上，鹿笙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，出奇的倔強:“就是不許去，你要是敢去，我就不生了。”
她生孩子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，而且聽說很多陪產的男人都會留下心理陰影，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，絕對不能讓他進去。
她這威脅實在毫無力量，孩子哪能說不生就不生，如果可以，他倒是更不想讓她受這份罪。可看著她那虛弱的模樣，溫故卻也不忍心反駁她:“我知道你擔心什麽，我不怕，笙笙，你需要我的時候，別讓我缺席，好嗎？”
“我知道你在門外等我，就夠了。”鹿笙軟聲道:“溫叔叔，求你了。”
溫故輕嘆了一聲，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到底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:“我在門外等你，如果你需要我，我隨時進去。”
趕在午夜前，溫知新總算帶了煮好的餃子回來，鹿笙也剛剛好開到七指，準備進產房。
看著飯盒裏的餃子，鹿笙忍不住發笑，她只說了一嘴，這一盒就都裝了金條餃子，還因為包得著急，隱約能看到小金條的棱角。
讓溫故餵了一顆餃子，鹿笙吐出了一根小金條，笑瞇瞇道:“溫知新，我今年可是第一顆就吃到小金條了，我贏定了，你先吃著，記好了數量，等回家我再繼續。”
她有最好的父母公婆，有最好的丈夫，有最好的竹馬，還馬上會有最好的寶寶，所以她想把今年所有的幸運都留給溫知新。
他要有最好的爺爺奶奶，有最好的爸爸，有最好的妹妹，當然還有想要成為最好小後媽的她。
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，溫故輕拍了拍溫知新的肩膀:“努力吃吧，她可是有我幫忙的，輸不了的。”
說起來，知意雖然淘氣得讓爸爸媽媽擔心，但這並不妨礙她的懂事，鹿笙沒受太多罪，從進產房到溫故聽到那響亮的啼哭聲，一共不過二十分鐘。
溫故和溫知新站在門外等著，還來不及胡思亂想，便聽到了那動聽的啼哭聲，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溫知新，求證道:“是你妹妹嗎？”
溫知新也楞了一下，點了點頭:“應該是。”
產房的門被打開，醫生抱了一個粉色的小繈褓出來，一臉喜色道:“恭喜溫先生，溫太太給您生了一位六斤七兩的小公主，母女平安。”
看著醫生懷裏的孩子，溫故有些手足無措，不敢去抱，按照之前母嬰課上學的姿勢，僵硬地將孩子接過來，感受著她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的小身子，他一動也不敢動，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她。
“您可以放松一點，對，這樣托住寶寶的頭和屁股。”
“爸，你不行，我來，我來抱。”溫知新躍躍欲試道。
溫故懷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行嗎？”
“你看的書我也看了，你行我就行。”溫知新盯著那繈褓裏小小的肉團子，一瞬也不願移開眼。
他的小妹妹，小小的，好可愛！
他給她準備的那些小衣服小裙子都能用上了，不過她才這麽小，要多久才能穿上呢？
妹妹，他的！他要從小就讓知意寶貝最喜歡他，饞死老頭子！
看他對小團子垂涎三尺的寶貝模樣，溫故將孩子遞給他:“你先抱她回病房吧，有問題找護士，我等笙笙。”
鹿笙被推出來的時候，精神也還不錯，無痛的藥效還在，她除了按照醫生的指示用力，感覺不到太多疼痛，甚至於醫生把小團子抱到她身邊時，她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。
看到她的第一時間，溫故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，詢問道:“辛苦了，感覺怎麽樣？”
“好像沒什麽感覺。”鹿笙眨眨眼，期待地看向她:“你看到寶寶了嗎？可愛嗎？”
溫故頓了一下，他剛剛雖然抱了孩子，腦子裏想的卻是她，根本沒細看，可他們兩個的孩子，沒道理不可愛吧！
他點頭肯定道:“很可愛。”
“像你還是像我？”
“像你。”
很快溫故就有些後悔自己這樣敷衍的回答，他其實應該回答像哥哥的。
剛剛出生的小朋友實在很難稱得上可愛，紅紅的，皮膚皺皺的，像只剝了皮的小猴子，看到知意小朋友的第一眼，鹿笙實在是有些受傷。
她在他心目中，就是這個樣子的嗎？
溫故被她控訴的小眼神看得有些心虛，解釋道:“知意眉眼很秀氣的，等她再長一長，長開了就好了。”
鹿笙擡頭看了一眼墻上的表，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情:“溫叔叔，知意和溫知新是同一天生日哎！”
元月初一，二十年前有了溫知新，二十年後有了鹿知意，不得不說，這是一場相當奇妙的緣分。
聽他這樣說，兩個男人也都楞了楞，溫故看到她鼓勵的眼神，舔了舔幹澀的唇，率先開口:“溫知新，生日快樂。”
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，溫知新怔了一瞬，粲然一聲，食指輕輕托起了知意的小手:“溫知意，生日快樂。”
“是鹿知意。”溫故挑了挑眉糾正道。
溫知新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兩圈，明明是他的親妹妹，卻不和他一個姓，這種憋屈，誰能懂！
山不來就我，我去就山。
溫知新試探開口:“要不……我也改姓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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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管把全家人都嚇得夠嗆, 鹿知意小朋友還是悠哉悠哉地在媽媽肚子裏待到了足月，甚至還有賴著不想出來的打算。
說起小家夥的出生，實在也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。
原本鹿笙的預產期應該是在年前，奈何大概是每天陪媽媽畫畫, 聽爸爸講故事的日子太舒服, 到了預產期, 小家夥還是沒有一點要出生的意思。
看了醫生，又專門請方老給鹿笙把了脈, 只說再晚上幾天也不要緊, 剛剛好能讓鹿笙消消停停過一個年。
考慮到鹿笙的身體, 今年過年一切從簡，唯獨紅包尤其的厚，鹿笙更是拿了兩份, 晚上的包餃子活動, 鹿笙沒能參與，三個大人忙著, 溫知新則被趕去了客廳裏陪她一起看電視。
又是一個好年歲, 似乎連今年的春晚節目都格外有趣，聽著那相聲，她扶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, 可笑著笑著, 便低下頭變了臉色。
“我好像……破水了。”
一句話, 全家都亂了起來。
好在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的，溫知新跑上樓去拿待產包，溫故給她換衣服抱她出門, 老爺子和老太太忙著給她拿吃的，只鹿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勁兒。
瓜熟蒂落, 這話是人們常說的，明明大家都在盼著孩子出生，可真到了這時候，欣喜沒剩下多少，似乎剩下的都是緊張。
開著保姆車出門，溫知新覺得自己手腳都不太利落，反覆想了幾次，才總算分清了剎車和油門，溫故看著但還算鎮定，握著鹿笙的手和她說著話，可鹿笙卻能感覺到他的指尖都在抖，掌心更是又冷又潮。
除夕夜的街上車很少，街道的兩邊只有大紅燈籠高高掛著，地上紅色的鞭炮碎屑散落在白雪裏，像是盛放的梅花。
夜空裏，還在有人放著煙花，五光十色的焰火絢爛而明艷，映得夜晚恍如白晝。
老太太悄悄趴在老爺子耳邊說了一聲:“咱們家知意出生，這可是舉國歡慶，這麽大的排場，你說會不會是天仙下凡啊？”
老爺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，卻也難得的沒有反駁，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確實是會挑日子的，要是沒有意外，明年年夜飯的餐桌上大概還要再加一個蛋糕。
交通順暢，不過十分鐘，鹿笙便被推進了病房，雖然破了水，她卻還沒有開指，醫生說讓她抓緊時間再吃點東西攢攢體力，趁著孩子還沒出生，有些以後要忌口的可以抓緊吃一點。
馬上就要忌口，鹿笙也不客氣，拿著溫知新的手機瘋狂下單，貴賓病房外絡繹不絕的外賣小哥一度成為這層樓最惹人註目的風景。
溫知新給她剝麻辣小龍蝦，溫故給她剝蒜蓉大龍蝦，一左一右埋頭幹活的父子倆樂得老太太直不起腰，就連護士進來都楞了楞，一時沒能分清哪個是孩子爸爸，以至於護士站傳出了美女魅力太大，兩個男人爭先給孩子當爹的緋聞。
鹿笙快樂的只持續了一會兒，連大龍蝦都才吃了半只，開指的疼痛就瘋狂席卷而來，她的神經敏感，痛覺尤其，面對著那似乎要把她粉碎一般的疼痛，眼看著便冒了滿頭的冷汗。
她隱忍地咬著唇，呼吸也緊了起來，像一只離開了水的魚，溫故能看到她與自己交握的小手指尖已經泛了白，手背上的青紫的血管也因為緊緊抓著他而凸了起來，他握著她的小手一下下輕吻著她的手背，喉嚨微微滾動，一陣發澀，好像失去了言語能力，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。
看著他那擔憂的模樣，鹿笙笑了笑，想說些俏皮話哄他開心，聲音卻有些顫:“我今年是不是吃不上包著小金條的餃子了，一年才能吃一次，有點可惜。”
“能吃上，一會兒就讓你吃上。”溫故應著，回頭看向父母:“爸媽，你們要不先帶知新回去包餃子吧，過年，總要吃一口餃子的。”
老爺子點頭，還不等另外兩人開口，便一手牽著妻子，一手推了溫知新出門，這種時候他們這麽多人杵在這裏也沒什麽用，倒不如讓小夫妻兩個人待著，倒是更自在些。
鹿笙身體條件好，開指不算慢，只是她痛覺實在敏感得嚇人，醫生進來時見她那似乎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的模樣也嚇了一跳，好在給她打無痛是提前說好的，開到兩指，便打上了針，再緩上一會兒，疼痛漸緩，也總算是不再那麽難熬。
親眼看著鹿笙仿佛一只小蝦米一樣蜷縮著被按住，那麽長的針，紮在她的背上，穿進她的脊椎，帶出鮮紅血跡，小姑娘本能地顫抖著，可面對他的汗濕的小臉上還努力掛著笑，溫故的心似乎都被揉碎了。
他怎麽舍得讓她這樣疼？
扶著她躺好，溫故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，他好像什麽忙也幫不上，只能握了她滿是冷汗的小手緊貼在頰邊，試圖讓她暖和一點。
他的聲音又輕又軟，似乎是怕會弄傷了她:“笙笙，不怕，我陪著你。”
麻藥的勁兒上來，疼痛逐漸消退，不適被控制在了她可以忍受的範圍，鹿笙深呼吸了幾次:“我不怕啊，溫叔叔你也別怕，你看你現在眼睛紅紅的，像小兔子，知意看到，一定會笑你的。”
“讓她笑。”溫故用臉頰輕蹭了蹭她的手背:“這麽折騰你，等她出來，我一定狠狠打她屁股。”
“騙人！”鹿笙眨了眨眼:“等她出生了，你肯定寶貝得不行。”
溫故俯身虔誠地落了一個吻在她眉心:“我最寶貝你。”
沒有劇烈的疼痛，一切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，距離生產還有一段距離，想著要保存體力，鹿笙安安靜靜握著他的手閉目養神。
每隔一會兒都會有護士過來確認她的開指情況，聽到護士說開到了六指，鹿笙才突然開口道:“等會兒你不許進去產房。”
“不是說好了，我陪你。”溫故蹙眉道。
在這件事上，鹿笙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，出奇的倔強:“就是不許去，你要是敢去，我就不生了。”
她生孩子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，而且聽說很多陪產的男人都會留下心理陰影，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，絕對不能讓他進去。
她這威脅實在毫無力量，孩子哪能說不生就不生，如果可以，他倒是更不想讓她受這份罪。可看著她那虛弱的模樣，溫故卻也不忍心反駁她:“我知道你擔心什麽，我不怕，笙笙，你需要我的時候，別讓我缺席，好嗎？”
“我知道你在門外等我，就夠了。”鹿笙軟聲道:“溫叔叔，求你了。”
溫故輕嘆了一聲，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到底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:“我在門外等你，如果你需要我，我隨時進去。”
趕在午夜前，溫知新總算帶了煮好的餃子回來，鹿笙也剛剛好開到七指，準備進產房。
看著飯盒裏的餃子，鹿笙忍不住發笑，她只說了一嘴，這一盒就都裝了金條餃子，還因為包得著急，隱約能看到小金條的棱角。
讓溫故餵了一顆餃子，鹿笙吐出了一根小金條，笑瞇瞇道:“溫知新，我今年可是第一顆就吃到小金條了，我贏定了，你先吃著，記好了數量，等回家我再繼續。”
她有最好的父母公婆，有最好的丈夫，有最好的竹馬，還馬上會有最好的寶寶，所以她想把今年所有的幸運都留給溫知新。
他要有最好的爺爺奶奶，有最好的爸爸，有最好的妹妹，當然還有想要成為最好小後媽的她。
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，溫故輕拍了拍溫知新的肩膀:“努力吃吧，她可是有我幫忙的，輸不了的。”
說起來，知意雖然淘氣得讓爸爸媽媽擔心，但這並不妨礙她的懂事，鹿笙沒受太多罪，從進產房到溫故聽到那響亮的啼哭聲，一共不過二十分鐘。
溫故和溫知新站在門外等著，還來不及胡思亂想，便聽到了那動聽的啼哭聲，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溫知新，求證道:“是你妹妹嗎？”
溫知新也楞了一下，點了點頭:“應該是。”
產房的門被打開，醫生抱了一個粉色的小繈褓出來，一臉喜色道:“恭喜溫先生，溫太太給您生了一位六斤七兩的小公主，母女平安。”
看著醫生懷裏的孩子，溫故有些手足無措，不敢去抱，按照之前母嬰課上學的姿勢，僵硬地將孩子接過來，感受著她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的小身子，他一動也不敢動，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她。
“您可以放松一點，對，這樣托住寶寶的頭和屁股。”
“爸，你不行，我來，我來抱。”溫知新躍躍欲試道。
溫故懷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行嗎？”
“你看的書我也看了，你行我就行。”溫知新盯著那繈褓裏小小的肉團子，一瞬也不願移開眼。
他的小妹妹，小小的，好可愛！
他給她準備的那些小衣服小裙子都能用上了，不過她才這麽小，要多久才能穿上呢？
妹妹，他的！他要從小就讓知意寶貝最喜歡他，饞死老頭子！
看他對小團子垂涎三尺的寶貝模樣，溫故將孩子遞給他:“你先抱她回病房吧，有問題找護士，我等笙笙。”
鹿笙被推出來的時候，精神也還不錯，無痛的藥效還在，她除了按照醫生的指示用力，感覺不到太多疼痛，甚至於醫生把小團子抱到她身邊時，她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。
看到她的第一時間，溫故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，詢問道:“辛苦了，感覺怎麽樣？”
“好像沒什麽感覺。”鹿笙眨眨眼，期待地看向她:“你看到寶寶了嗎？可愛嗎？”
溫故頓了一下，他剛剛雖然抱了孩子，腦子裏想的卻是她，根本沒細看，可他們兩個的孩子，沒道理不可愛吧！
他點頭肯定道:“很可愛。”
“像你還是像我？”
“像你。”
很快溫故就有些後悔自己這樣敷衍的回答，他其實應該回答像哥哥的。
剛剛出生的小朋友實在很難稱得上可愛，紅紅的，皮膚皺皺的，像只剝了皮的小猴子，看到知意小朋友的第一眼，鹿笙實在是有些受傷。
她在他心目中，就是這個樣子的嗎？
溫故被她控訴的小眼神看得有些心虛，解釋道:“知意眉眼很秀氣的，等她再長一長，長開了就好了。”
鹿笙擡頭看了一眼墻上的表，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情:“溫叔叔，知意和溫知新是同一天生日哎！”
元月初一，二十年前有了溫知新，二十年後有了鹿知意，不得不說，這是一場相當奇妙的緣分。
聽他這樣說，兩個男人也都楞了楞，溫故看到她鼓勵的眼神，舔了舔幹澀的唇，率先開口:“溫知新，生日快樂。”
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，溫知新怔了一瞬，粲然一聲，食指輕輕托起了知意的小手:“溫知意，生日快樂。”
“是鹿知意。”溫故挑了挑眉糾正道。
溫知新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兩圈，明明是他的親妹妹，卻不和他一個姓，這種憋屈，誰能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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